猩猩可可在过去几十年里被科学家们收养，在与人类生活的40年间似乎已经掌握了一点语言能力。
但猩猩真的可以说话吗？实际上可可作为一只大猩猩来讲，尽管它学会了大量的符号认知，但她从不理解语法或者符号语言。同时它也没有表现出超过2~3岁人类儿童的任何认知。
那么猩猩学习说话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为什么自然界中只有人类掌握了语言这种能力？在这几十年的研究里科学家又得到了哪些数据？未来动物们有可能说话吗？
本文接下来会就猩猩可可从语言能力、猩猩语言实验和语言本身这几个方面简单地聊聊说话这件事对动物们有多难。
猩猩的语言实验科学家开展动物语言实验时，之所以优先选择黑猩猩作为研究对象，核心原因在于它们的学习能力远超多数动物，同时具备自我认知意识，此外，其基因与人类基因的相似度高达96%。
但人类在后续演化进程中，发展出了与其他灵长类动物截然不同的核心能力，语言能力便是其中之一。那么，这种独特的语言能力与行为表现，是否也能在同为灵长类的黑猩猩身上显现呢？
沃肖是首个参与此类实验的黑猩猩，它于1966年被捕获，10个月大时便被科研团队收养。直至四岁，收养它的加德纳夫妇才正式开启对它的训练，尝试引导它融入人类生活环境。从语言研究的推进需求出发，加德纳夫妇将沃肖当作人类孩童抚养，尽可能为它营造接近人类失聪婴幼儿的生活场景与成长经历，因此语言训练的核心方向聚焦于手语教学。
加德纳夫妇采用了模仿示范、仪器辅助调节等多种训练手段。经过系统的实验训练与数据分析，科研团队认为，沃肖已能完成简单的手语运用，并且可通过手语符号传递自身意图。更值得关注的是，沃肖甚至能在无人类协助的情况下，主动教导其他黑猩猩学习手语。
而语言模仿类的实验训练，则由另一只黑猩猩完成。美国科学家凯瑟琳率领团队，对一只名为“维基”的黑猩猩展开了专项研究。经过数月的模仿学习，维基成功掌握了“妈妈”“爸爸”“杯子”等简单词汇的发音。不过，历经数年学习，它总共也只学会了7个单词。
到了20世纪70年代，黑猩猩“可可”成为了语言实验领域的明星，关于它的语言训练研究报道也显著增多，此次研究的核心负责人是威斯康星大学的马库斯·库尔曼。科研团队之所以对这只黑猩猩格外关注，源于此前的报道称，可可能够理解约1000个手语符号以及2000个英语单词。
可可的训练者弗朗辛是加德纳夫妇的学生，但与加德纳夫妇的训练模式不同，弗朗辛并未对可可的语言学习范围与表达形式加以限制。不过从最终结果来看，可可并未真正理解语法规则以及符号语言背后的深层含义。而另一批科学家则致力于探寻这一现象背后的本质原因。
为此，马库斯团队对可可进行了长达71小时的跟踪拍摄，全面记录它的行为活动。拍摄视频显示，可可不仅会刻意假装咳嗽、打喷嚏，甚至还会模仿打电话的动作。这些行为都需要精准控制发声与呼吸节奏，这在以往的科学认知中，被认为是动物无法完成的。过去学界普遍认为，除人类之外，没有其他动物能够主动控制自身的发声方式。
对可可及其他猿类的研究，否定了关于手势语言演化的部分假说。例如在其他相关研究中发现，黑猩猩会主动调整表达“苹果”含义时的咕噜声，以与新群体中的同类保持一致。这一现象表明，它们的咕噜声并非无意义的随机发声，而是会随着环境变化发生适应性调整。
但在后续研究中，科学家发现可可的这类模仿行为是刻意为之，并非出于社交需求的自然表现。事实上，在野外生存环境中，黑猩猩更多依靠肢体动作完成日常交流。因此，它们在手语学习方面，相比其他动物更具优势，也更擅长模仿人类的手语表达。
不过，若将黑猩猩与人类幼儿的学习能力对比便会发现，这种优势并无实际参考意义。通常在人类婴儿两岁以后，便会展现出快速的语言学习能力与模仿能力，只需简单的引导与培养，就能开口说话。但黑猩猩却截然不同，即便是成年黑猩猩，经过多年系统学习，也难以真正理解语言的核心逻辑。
那么，黑猩猩及其他灵长类动物与人类在语言能力上的这种显著差异，究竟源于何处呢？
语言功能并不简单过去，科学界普遍认为，人类的语言能力依赖于精准的气息控制、呼吸调节，以及声带的灵活运用。
人类的声带构造与其他灵长类动物存在本质区别，人类声带可在气息控制下发出丰富多变的声音，音色的多样性也是语言表达的重要基础。由于其他动物不具备这种特殊的声带构造，因此即便它们有发声意愿，也难以完成复杂的语言表达。
但这一认知早已被更新。研究表明，灵长类动物语言能力的“缺失”，并非单一的生理构造差异所能解释。此前科学家研究灵长类动物语言能力时，多以恒河猴、猕猴的死亡样本为研究对象，通过计算机模型重建它们的声道结构进行模拟分析，最终得出相关数据。而最新的研究则采用活体样本，在它们自然的饮食、生活场景中，全程记录发声状态与声音变化规律。
科学家通过X射线拍摄猴子的声道图像，构建声音模拟模型，随后汇总了99种声音配置的共振峰数据，对每种配置采用相同的计算标准，进而推算出灵长类动物潜在的语音表达范围。之后，研究团队向10名成年听众播放了这些猿猴声音的模拟音频。
研究结论显示，在灵长类动物发声模拟实验中，可轻松生成5个清晰可辨的元音——选择元音作为研究标的，是因为元音是人类语言的通用基础要素。这一结果表明，从理论层面的计算机模型模拟来看，这些猿猴完全具备达到人类说话标准的潜力。但在现实场景中，灵长类动物若要实现真正的语言表达，其大脑必须具备语音学习与语音组合调度的能力。
简单来说，过去的研究高估了人类声带构造对发声的决定性作用，进而得出灵长类动物无法说话的结论。但事实上，灵长类动物具备较强的说话潜力，真正的短板在于它们缺乏能够实现复杂声音控制的神经回路。这一核心缺陷，使得猿猴、黑猩猩等灵长类动物无法完成基础的声音组合，自然也就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语言学习。
科学家对各类具备发声能力的物种研究后发现，目前包括人类在内的可发声物种，其大脑皮层与大脑深处均存在控制发声的神经核连接。正是这段神经连接通路的缺失或未完全建立，使得“说话”成为少数物种特有的能力。
此外，人类大脑中还存在专门负责管理语言功能与语言学习的前额叶区域，同时具备比其他动物更高级的皮质层结构。这些独特的生理基础，共同支撑起人类丰富且复杂的语言系统。
综上而言，无论人类如何系统地教导猩猩说话，它们的生理构造都决定了无法完成这件看似普通的事，说话对它们而言终究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它们所模仿和学习的手语，更多是刻意的行为展示，并非具备真正社交属性的交流功能。
想要让动物开口说话，恐怕只能在电影情节与文学作品中寻觅相关场景。除此之外，语言的产生与系统学习，还需要物种具备高等智力作为支撑，否则语言就只能停留在简单的信号交流层面，无法成为文明诞生的基础。想必，这也是人类能够在如今站在生物链顶端的关键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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